第104章（2 / 3）

sp;&esp;斐洛不在，他便也没什么好顾虑的，张口就骂。却看见一新入职的小孩儿鬼鬼祟祟看着自己，身上红点一闪一闪。

&esp;&esp;摆明了是在偷录拿回去给家里那位老佛爷看。

&esp;&esp;第65章 伪善

&esp;&esp;还行， 最起码还是在关注这边的。

&esp;&esp;他有点生气，又觉得好笑。

&esp;&esp;当晚拎着几瓶酒回家，一脚踹开他的房门， 掐着闹小孩脾气的某人脖颈：“有什么问题怎么不当面问我， 嗯？”

&esp;&esp;斐洛又羞又恼：“我也在生气。”

&esp;&esp;他当没听见，直接上手去扒人家衣服，把他弄到下不来床才算完。

&esp;&esp;那天，依旧是斐洛低头。

&esp;&esp;他红着眼眶枕在自己大腿上，要跟他约法三章。

&esp;&esp;“只能是杀过人， 或者拐卖过妇女儿童的死刑犯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去向上面申请麻药，不要让他们太痛苦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“要保持尊重，该有的礼节不能少。跟送上刑场前给吃大餐一样，去问问他们都有什么心愿。”

&esp;&esp;“没问题。”

&esp;&esp;很久，很久。

&esp;&esp;斐洛哭了，眼泪全糊在他身上：

&esp;&esp;“我这样，是不是特别虚假，特别伪善？”

&esp;&esp;他安慰：“怎么会呢， 你这是让一群社会蛆虫发挥了自己最后的作用， 他们该谢谢你才是。”

&esp;&esp;“况且，我们这是为了更多的人服务啊， 他们到时候都会感激我们的。”

&esp;&esp;是吗。

&esp;&esp;会吗。

&esp;&esp;不知道。

&esp;&esp;为了不让他良心遭到谴责，也是为了避免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节外生枝，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，样本来源都由他一手负责。

&esp;&esp;可死刑犯的数量终究是有限的啊。

&esp;&esp;为了他，为了他们的理想，他绝不能在这时停下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他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。

&esp;&esp;还是斐洛泡在尸堆里太久，神智出了什么问题。

&esp;&esp;他竟然， 动摇了。

&esp;&esp;又一次动摇了。

&esp;&esp;先是莫名其妙失联好几天，等他找到他的时候，他一个人跪在一个角落，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。

&esp;&esp;凑近一听，大多是些忏悔祷告的句子。

&esp;&esp;他蹲下，攥住他的手腕：“宝贝儿，你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却被一把推开。

&esp;&esp;——他说过的，斐洛很漂亮。

&esp;&esp;一头银白色长发在阳光下好似泛着光，跪在灰沉沉地上，明明是面无表情的，可眼泪却在不停向下掉，确实很惹人怜惜。

&esp;&esp;可这并不是他推开自己的理由。

&esp;&esp;他怒了，狠狠钳住他的下巴，低声怒吼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！”

&esp;&esp;斐洛呆呆的，竟反问他：“你数过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从开始到现在，搭进去多少人命，你数过吗？”

&esp;&esp;他更气了：“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？你要现在收手，之前那些人不就白死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斐洛却只是道：“我今天，去实验室外，见到了很多很多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们夸我漂亮，很热情招待我，带我去看海——希尔，你还没有去过吧？这里人烟稀少，环境很不错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觉得，我们都不该被束缚在这里，真的……是我的错，我最初以为，只需要制造一个人造胚胎就好，我真的不知道会搭上那么多条人命。”

&esp;&esp;“希尔，我们已经做错了事，总不能这样一直一直错下去。”

&esp;&esp;那次的争吵并没有结果。

&esp;&esp;他气到极点，选择转身就走。

&esp;&esp;但那并不是重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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