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卧关山 第82节(1 / 3)

&esp;&esp;谢明裳轻轻地咦了声,握着弯刀勒马,回头赞道:“骑术不错嘛,差点小瞧了你。”

&esp;&esp;顾沛险些被迎面削一刀,骨子里的血勇却被激发,勒马回转大喊:“刚才那一刀不算,再来比!我出刀不留手,娘子当心!”

&esp;&esp;谢明裳:“谁叫你让我了?拍马过来,让我见识顾队副的刀。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下的刹那,顾沛引动战马直冲而来!

&esp;&esp;马场烟尘四起,上百王府亲兵兴奋地呼哨呐喊。

&esp;&esp;两边骏马接近五步之内,顾沛果然出刀不留手,一记平推横斩,迅疾如雷电,直劈对手的小臂!

&esp;&esp;这一刀力道强悍,刀身又沉重,如果被斩上,整条手臂连肉带骨都能被直接砍断。

&esp;&esp;谢明裳直视横斩而来的刀身。

&esp;&esp;电光火石间,她手腕一挑,弯刀以极刁钻的姿势旋开半圈,把横斩来的刀势格挡住,刀尖短暂碰触划过,发出刺耳的锐鸣。

&esp;&esp;薄而轻便的弯刀被沉重外力从侧面击打,却借着这股力道上跳几寸。

&esp;&esp;这一下突兀地刀身跳起大出顾沛的意料,他一怔时,谢明裳已经轻巧地转动手腕,跳起的弯刀正好以弯月弧形锁住了前突斩的直刀。

&esp;&esp;两边骏马再度交错,顾沛的直刀被锁在弯刀的半圈圆弧里,刀身碰撞。

&esp;&esp;刺耳锐鸣再度响起,刀尖划过刀身,火花飞溅。

&esp;&esp;顾沛握刀的手腕暴露在弯刀刀锋下。

&esp;&esp;弯刀没有顺势斩下,反倒收了回去。

&esp;&esp;马匹短暂交错,又很快分开。围观亲兵们轰然叫好。

&esp;&esp;谢明裳捂着被蛮力震得发疼的手腕收刀入鞘,把弯刀搁回马鞍上,远远地笑喊:

&esp;&esp;“顾队副,我刚才那一刀如果斩下去,你右手腕没啦。”

&esp;&esp;顾沛勒马奔回:“好弯刀!”

&esp;&esp;那么多双眼睛之下,输赢分明,想赖账也不可能。顾沛大方地认输,跳下马来啧啧称奇,“弯刀的刀法好生古怪。娘子这弯刀不是在中原学的罢?”

&esp;&esp;“那是。”谢明裳踩蹬下马,把缰绳递给亲兵,领爱马去边上吃草:“从前在关外学的。”

&esp;&esp;顾沛凑过来摸刀鞘。“没听说谢帅和谢夫人用弯刀。关外哪位高人教的娘子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快打住。”没等顾沛问完谢明裳就喊停:

&esp;&esp;“我不能想的。你再追问几句,我往深里想下去,就要跟上回酒楼见端仪郡主那次一样,要当街发病了。我今天没带药酒出来。”

&esp;&esp;“啊?”顾沛惊得不轻,赶紧道:“快别想了。卑职不问就是。”

&esp;&esp;面前的谢六娘子穿一身胭脂红的窄袖薄绸衫子,刚刚剧烈跑过马,白皙脸颊显露出十几岁小娘子常见的粉

&esp;&esp;扑扑的气色,脚步轻快,瞧着极康健的模样……

&esp;&esp;但顾沛记得清清楚楚,四月底宫宴那日谢六娘子出宫时,还是走上百来步就喘不上气,唇色苍白的憔悴病中模样。

&esp;&esp;那时候她半途走不动、气喘吁吁歇在宫道边的树下,夕阳里显出单薄如纸片的肩背,眼瞧着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。

&esp;&esp;这才过去两三个月。

&esp;&esp;病根子说不准还没消除呢。

&esp;&esp;顾沛亲自护送谢明裳出马场,沿着木栅栏走出百来步,还好,没发病。

&esp;&esp;顾沛还是担心,两边分别时追问了一句:“娘子这病症到底怎么个根源,怎么往深里想事也会发病?”

&esp;&esp;是个好问题,谢明裳也想知道。

&esp;&esp;她分明记得自己在关外长大,但成长的多年岁月却成为模糊的一团背景,如雪泥鸿爪,只零星地留下散乱片段。反倒不如在京城的五年岁月记忆得完整。

&esp;&esp;爹娘都和她说过,她初入京城的那个夏天,水土不服,入京便卧床不起,浑浑噩噩地高烧了半个月,人几乎烧没了。

&esp;&esp;病好后她忘却许多事,也几乎不认人。花不少时间才重新认出爹娘。

&esp;&esp;谢家起初也遍寻京城有名的郎中登门问诊。好好的小娘子为何会忘事?为何一想从前的事就会发作旧疾,心悸、晕眩,甚
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